第576章 拿玉玺换,值得吗?(为岁月如歌lxy加更一章) (第1/2页)
徐庶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,他呆呆地看过去,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,他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痛苦,竟缓缓支撑着坐了起来。
刚才还能风轻云淡安慰刘禅的徐庶这会儿完全说不出半句话来,
刘备看着看着徐庶身上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,一双虎目竟煞气大作。
“是谁,是谁伤了元直,
告诉朕!告诉朕!”
徐庶痛苦地摇了摇头,微笑道:
“是曹叡亲自动手惩治了我这个叛逆,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跑了。”
“跑了?”刘备大怒,“阿斗,为父把大军都给你,定要将曹叡的人头取回来!”
刘备说话的时候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。
牵招自刎,关羽与张辽一战之后身体状况似乎也出了严重的问题,现在徐庶又遭受重伤,刘备已经丧失了种种理智。
他突然理解历史上听闻关张二位兄弟惨死之后,自己为什么不顾一切要去报仇。
出身湖海,一路奋战,靠着一群兄弟的拼死战斗,好不容易有了栖身之地,而帮助自己拼下如此大业的兄弟一个个被奸人所害,这是刘备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。
若是这都能忍,他不配统帅这支由无数志士统帅的精锐。
他听说是曹叡亲自下手,刘备勃然大怒,
刚进城的他还不太了解情况,还以为魏军已经逃窜,立刻就起了尽起大军,追上曹叡报仇的念头。
刘禅这会儿已经让手下人烧了开水,他不顾暴露,抓紧试着打开穿越门,这是他最后的努力。
可遗憾的是,周遭的一切没有半点反应。
刘禅重重一拳打在地上,沉默片刻,叹道:
“父亲,叔父,曹叡已经死在乱军之中,现在伪朝已经成了丧家之犬,他们……不知道还要再立谁为帝了。”
啊?!
众人都知道司马懿掀起的叛乱已经被平息,还以为常雕等人的手段高明,在这样的危局中都能把皇帝救出来逃走。
谁知道曹叡到底还是死了。
“哈,哈哈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徐庶强忍着剧痛,笑的有些凄惨,他痛苦地摇摇头,叹道:
“陛下,孔明,诸位将军,徐庶终究还是寸功未建,心中有愧。
现在命在旦夕,还能再见诸位,平生心愿已了,惟愿诸位珍重了。”
多年前,困居新野的刘备遭到曹操的猛攻,曹操以徐庶的老母威胁徐庶来投,徐庶万般无奈,也只能辞别刘备和一众好友,孤独地踏上北行之路。
这一别匆匆十六载,徐庶每一天都在后悔与痛苦煎熬之中渡过,虽然还能在敌国居于高位,可他仍是怀念当年在新野的日日夜夜,怀念跟他一起作战厮杀的战友同袍。
诸葛亮看着老友如此模样,也早就泣不成声,
他知道若是可以,刘禅一定会竭力相救,可徐庶现在的身体状况恶化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。
若是换做旁人,诸葛亮还能说要好好照顾他的子孙后人,让他放心离开,可徐庶这些年来放弃自己的一切,生活艰苦朴素,一直默默探听大汉的消息,在洛阳做着极其渺小的事情。
他终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业,现在即将离世,也没有留下子孙甚至什么至亲之人可以关照,饶是诸葛亮多智,一时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,只能仰天长叹,缓缓跪坐在徐庶身边,抓住这位老友枯瘦的手掌。
不能死啊元直,好不容易重逢,我还等你跟我一起共话天下大事。
你要坚持住啊。
关羽和张飞也已经泣不成声,
当年长坂坡之战,徐庶辞别刘备去投奔曹操时张飞怒不可遏,他虽然没有暴跳如雷一矛刺死徐庶,可仍是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文士,暗暗咬牙称他是叛徒。
当时的徐庶不敢直视张飞的眼神,一路北上一路没出息地哭个没完,
这十几年来,他每每午夜梦回,都会想起自己抱头鼠窜时张飞那个又是愤恨又是无奈的眼神。
“翼德,请恕我当年贪生怕死,给诸公丢脸了。”
张飞再也忍不住,他哇的一声哭出来,不住地用粗壮的大手擦着满脸泪水,更咽道:
“俺什么时候怨你了,俺什么时候怨你了!
元直休要胡说,我一直当你是好兄弟啊!”
他手足无措地跪在徐庶面前,看着老战友惨白的脸上痛苦的表情,哭的非常真诚。
十六年前的张飞头上还没有一根白发,
而现在他也是白发满头,皱纹爬了满脸,
再见老朋友就是人生的最后一面,这种体验实在是让张飞痛心疾首,他不住的捶胸顿足哇哇大哭,听得刘禅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。
“对了!”
徐庶强忍着剧痛坐起来,从榻边费劲地摸过来一个木盒。
木盒被长矛穿透,满是血渍,里面露出了一丝雪白,刘禅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。
他颤颤抖抖地接过来,将木盒轻轻打开,直接里面好端端地放着一方晶莹剔透的玉玺,温润的白光让人看的心旷神怡。
“传国玉玺啊,”徐庶微笑道,“我在洛阳费劲心力,就是为了这个,只恨我费劲心力,最后居然是刘晔白送给我,倒是让我这努力全成了笑话……”
刘晔……
刘晔全心全意为了大魏谋划,他竭尽心力跟大汉作对,绝对称得上是顶级的大魏纯臣。
但他一边跟大汉作对,又一边选择将传国玉玺送到徐庶的手上,这固然是此物配合蛊毒杀伤刘备,但细细想来,说不定他的内心深处,也不愿意让这方承载了大汉伟大历史的玉玺流落他乡。
可能这也是他心中对大汉最后的一点执念了。
无暇的传国玉玺被曹叡的铁矛刺出一道细细的伤痕,帮徐庶挡下了大半杀伤,不然徐庶当场就会丧命,鲜血将这方玉玺染红大半。
刘禅捧着玉玺,心中五味杂陈,竟忍不住大哭出来。
徐庶虚弱地笑了笑,叹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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